第100章 谛听考验(1/3)
谛听现世,神威如狱!
那庞大如山岳的头颅仅仅是悬浮在那里,散发出的威压便让整个往生池核心区域的空间都为之凝固。陈长生感觉自身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,仿佛随时都会被那浩瀚的神威碾碎。
这是远超鬼仙层次的力量!甚至可能触摸到了更高的境界!
“前辈。”陈长生稳住心神,不卑不亢地行礼。面对这等存在,任何轻举妄动都是愚蠢的。
谛听那燃烧的双眸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,直视陈长生的灵魂本质:“汝集齐九钥,融合刹那,寻至此地,只为‘魂之匙’?”
“是。”陈长生坦然承认,“修复归墟之塔,对抗‘熵’之寂灭,乃吾之使命。魂之匙不可或缺。”
“使命……”谛听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,在陈长生识海中回荡,“上一纪元的守望者,亦曾如此言说。然,归墟塔碎,文明倾覆。汝,凭何以为此纪元之希望?”
它的目光仿佛带着实质的重量,压在陈长生的道心之上。这不是力量的考验,而是对意志、对信念、对大道的拷问!
陈长生深吸一口气,目光迎向那对燃烧的太阳,朗声道:“凭我向道之心不死!凭我守护此界之念不灭!凭我混沌衍物、执掌时序、明悟归墟之道!前人之路已断,我当辟我之途!
纵前路荆棘,吾亦往矣!”
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坚定与一往无前的决心。混沌道境自然流转,归墟塔影在体内共鸣,散发出虽微弱却坚韧不屈的辉光。
谛听沉默了片刻,那巨大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一丝追忆与感慨。
“信念可嘉。然,欲执掌‘魂之匙’,需明灵魂之重,需担轮回之责。汝,可愿承受‘轮回之问’?”
“轮回之问?”陈长生目光一凝。
“直视往生,明悟己心。过,则得匙认可。败,则魂融往生,永世沉沦。”谛听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,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规则。
没有退路。
陈长生没有丝毫犹豫:“我愿意。”
“善。”
谛听话音落下,其额间一枚暗金色的鳞片骤然亮起,射出一道柔和却不容抗拒的金光,将陈长生笼罩!
刹那间,陈长生感觉自己的神魂仿佛被剥离出来,投入了一条无边无际、由无数光影构成的奔腾长河之中!
轮回之问,开始!
他看到了自己的前世,并非什么惊天动地的大能,只是一个在红尘中挣扎、于病榻上不甘死去的普通书生,对生命的眷恋与对死亡的恐惧交织……
他看到了无数的“可能”,如果他当初没有绑定长生系统,可能早已化为黄土;如果他选择在黑山域偏安一隅,可能终老山林;如果他在某个节点做出不同的选择,可能走向截然不同的人生……
他看到了此界众生的命运碎片,喜怒哀乐,爱恨情仇,无数的渴望、挣扎、绝望与希望,如同浩瀚的星海,冲击着他的感知……
他更看到了那隐藏在宇宙背景之下,如同跗骨之蛆般缓慢侵蚀一切的“熵”之阴影,万物走向热寂的终极归宿,那种宏大而令人绝望的虚无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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